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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日是一個平凡的日子,很多人都會如常上班,上學。我一早便要來到北區醫院,準備送爸爸最後一程。爸爸給我的印象,一直都是一個謙謙君子,不會輕易動怒。退休前,即使他是一個普通的中港司機,但從來上班都會穿得一絲不苟,梳了髮蠟,帶上絲巾,行家都會叫他“紳士”。那是兒時的回憶,我一定不會忘記那個笑容,眼睛瞇瞇的一條線。他每次用的,一定是同一款髮蠟,那種味道是永不會忘記的。在我的記憶之中,他只有一次發很大的怒,我也不記得是什麼事,我應該還是初中準備上高中的時候,也應該是最後一次看見他發怒,因為再那次後,他已經搬離家了。但我沒有怪他,我的童年的確是充滿快樂的,老土一點,一家人齊齊整整真的是很幸福。

我小時候曾經撞到頭部,晚上突然不知是發高燒還是昏厥,迷糊之中,只知道被爸爸揹著去看醫生。那時我們住在新界鄉村之中,晚上不會有公車,走路去最近的醫院也至少45分鐘吧。我不記得當時的細節,但我對此事是刻骨銘心的。

爸爸,他走了。有一次他進了深切治療部的時候,我要穿戴很特別的衣服,戴著面罩及隔著門去看他。房間不容許內進,不過護士們都很好心,讓我媽媽進去。媽媽當時問他有沒有什麼交帶,他擰一擰頭,只是看著我們,然後一貫的笑笑。或許我繼承了爸爸的性格,什麼事都想自己扞 盡量不會去打擾別人。他彌留的時候,我不在香港,他就悄悄地走了。

人死如燈滅,看似很殘酷,但這不過是人生一個過程。我們家裡親友不多,所以沒有太多人可以商量,也沒有人給你一個依靠,我是那種不想告訴你所有的人。我不知道傷痛是怎麼一回事,有時過於麻木反而感覺不到,失去了,再會了。當說永別後,我們還是要繼續上班,再度營營役役地活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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